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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貿易時代的競爭格局與應對思路

王志榮 豐祖軍 2008/05/29

  商業(yè)流程外包(BPO)是全球化進一步深入帶來的最新貿易模式。本文試圖通過分析分工與貿易的關系,分工帶來的經濟收益、分工的最新發(fā)展,來理解當前熱論的BPO的背景與挑戰(zhàn)。

  第一次分工與產品貿易

  我們現在都已經相信,分工使得人類社會的生產能力大大提高。提高的幅度實際上可以達到成千上萬倍。中國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內,即使現在在相當廣闊的地域,是農業(yè)社會。農業(yè)社會的分工程度是低的,因而社會發(fā)展程度低,勞動者的產值低,因而收入和生活水平也低。這個道理我們近代以來逐漸懂得,與改革開放沒什么關系。我相信帶來重大災難的1950~60年代的人民公社試驗,是源自對分工帶來的收益的巨大信任。以家庭為單位無法進行分工——每個家庭與其他的家庭生產幾乎相同的東西,生產出來的東西也以自給自足為主。

  分工為什么帶來社會生產力的巨大提升呢?勞動者長期反復做同一件事情熟能生巧是首先可能想到的原因,另外是不用在不同的勞動之間切換,節(jié)省了切換所需的時間,其實最重要的是知識的積累。智力的專注帶來了工具的設計與改進,這種專注對象對人的思考力和好奇心的吸引可以跨越代際,延綿數百年,因而這種積累可以達到驚人的程度。這時可能提出的問題是,在沒有分工或低分工程度下,工具的發(fā)明與改進也會對社會有幫助,為什么低分工社會缺乏這方面的發(fā)展?我認為有兩個方面的原因導致分工的情況下這種積累才是可能的:一是分工出來的某個專門領域,類似于智力游戲中“出題”的作用,為好奇心的發(fā)揮給出了聚焦的對象;沒有分工的情況下則沒有這種聚焦對象,社會的智力被“發(fā)散”掉了,浪費了。二是分工導致了行業(yè)利益,行業(yè)利益為工具的創(chuàng)新提供經濟上的支持和激勵。我做這些解釋的意思是說,與分工相伴隨的生產率提升的來源以知識積累的巨大效應為主,熟能生巧是次要的。很容易想象,熟能生巧將隨著個體生命的結束而中斷,以書面語言為載體的知識積累則不會。

  我們知道分工的好處,就想直接拿來實行,晚清的洋務派和解放后的開國者都是這樣,卻沒有意識到分工存在的自然條件是貿易(亦即交換)。我這里說自然條件是因為計劃經濟造就的人工條件也允許分工,實際上是為了分工,但計劃經濟是不成立的,無論從理論上還是實踐上都已經證明了,這里無須多說。如果沒有貿易,個人也好,家庭也好,是不敢專門只生產一樣東西的,因為我無法通過交換獲得生活中必須的其他東西。我們常常聽到或讀到貿易本身帶來財富的增加,所以貿易是好的,打擊貿易是錯誤的。實際上貿易本身的財富效應,遠遠沒有貿易使得分工成為可能這樣重要。但只要從貿易本身帶來財富的增加這一點,就可以知道打擊“投機倒把”是愚蠢的。

  這種以生產用于交換的商品為基礎的分工,可以稱為第一次分工;與第一次分工伴隨的貿易模式,是產品貿易。第一次分工最初只在小范圍內進行,因為運輸是艱難的,通信是緩慢的。但隨著運輸能力與通信能力的迅猛提升,市場迅速擴大。市場擴大的動機在于,市場越大,可以達到的分工程度越高,因而分工帶來的經濟好處越大。最終市場的規(guī)模只受到這個星球大小的限制,這就是全球化。

  在第一次分工的情況下,現代運輸能力使得產品的生產與它的原材料產地和消費地完全脫鉤,產品在哪里生產既不需靠近原材料產地,也不需靠近消費者所在地,完全受“比較優(yōu)勢”的指引。通信的主要作用是提供市場信息為主,提供生產協調是次要的。毫不奇怪,第一次分工導致了制造業(yè)從發(fā)達國家向發(fā)展中國家轉移,在這個大轉移的最近階段,中國成了“世界工廠”。

  但我們可以為這個成就感到驕傲的理由其實非常之少。首先我們接受了國際分工,放棄了“獨立自主”,這其實是對的。獨立自主是賭氣的表現,對大家都不好;相互依賴對大家都有利,還可以避免戰(zhàn)爭。我們需要提醒自己不要太驕傲的主要理由是,在這第一次分工中我們賴以成為世界工廠的比較優(yōu)勢是廉價勞動力、不計成本的資源和可供污染的環(huán)境,沒有多少智力的成分。當然生產出東西來還是要技術和管理的,誰說技術和管理不屬于智力的范疇呢?但就我們的情況來說,我們耳熟能詳的“成套引進”一說幾乎提供了所有的解答。“成套引進”不僅引進了技術設備,也引進了流程——很多時候連設備擺放的位置都是說明書規(guī)定好的。留給我們的管理空間就是當“工頭”,但這方面我們乏善可陳。

  所以說,我們要發(fā)展服務外包也好,BPO也好,我們在制造業(yè)取得的“舉世矚目”的成就并沒有為我們打下什么可以作為發(fā)力點的基礎。我們要從頭做起,尤其在著手行動之前要從頭思考,而不能延續(xù)制造業(yè)的思路。

  第二次分工與作業(yè)貿易

  直到1980年代中期以前的第一次分工,分工的最小單位是企業(yè)。產品的生產在一個企業(yè)(工廠)里完成,因為工人和經理們的工作需要在同一個場所才能協調。

  第二次分工的到來由通信技術的空前進步所觸發(fā)。現代通信技術提供的無限制的通信能力,無處不在的可用性、消除時滯的及時性和近于免費的成本,加上在第一次分工時期已經充分發(fā)達的運輸能力,使得產品的生產完全沒有必要在同一個屋檐下進行——每一道工序都可以越過時空的阻隔,找到最具有比較優(yōu)勢的勞動者來提供這道工序所需要的勞動。這個層面的分工已經不再基于生產某個產品的比較優(yōu)勢,而是來到了生產某個產品所需要的各個工序層面。基于與第一次分工帶來生產率巨大提升的同樣理由,第二次分工必然帶來生產率的進一步躍遷。

  不難理解,基于第一次分工的全球化主要是運輸革命的直接結果,盡管通信進步也是不可少的必要條件。全球分工導致了制造業(yè)從發(fā)達國家流向發(fā)展中國家,自然地,發(fā)達國家的服務業(yè)所占的比例日益提升。但正在展開的基于第二次分工的全球化則主要是信息革命的結果,這時的分工必然不限于制造業(yè),而是更主要地以服務業(yè)為對象。在這個階段,通信的主要作用除了提供市場信息,更重要地是提供生產協調。

  這時很容易提出的一個問題是,為什么第一次分工只涉及制造業(yè),而第二次分工主要是服務業(yè)的分工?第一個原因正是前面所講,運輸革命下的產品貿易必定以把貿易的對象裝進箱子里進行越洋運輸為特征,只有生產有形產品的制造業(yè)符合這個條件;而信息革命使得無形的思想、知識、信息能夠低成本地即時傳播,工作的協調不用在同一個屋檐下也能進行,所以分工能夠到達各個工序的層面,這是更為深入的分工層面。這時已經沒有任何理由說全球分工只是制造業(yè)的事,從而服務業(yè)也加入到全球貿易的行列中,這就是商業(yè)流程外包(BPO)的由來。

  一個商業(yè)流程可以包括一個或多個工序,一個工序常常稱為一個作業(yè)(task)或者任務。與產品貿易使得產品層面的分工成為可能的道理相同,作業(yè)貿易使得作業(yè)層面的分工成為可能。BPO的說法從運營的角度是基于作業(yè)的分工,從市場的角度是作業(yè)貿易。

  哪些工種可以外包

  從便于理解外包的角度,作業(yè)可以分為常規(guī)作業(yè)(routine tasks)與非常規(guī)作業(yè)(non-routine tasks);常規(guī)作業(yè)又可以分為手工常規(guī)作業(yè)(routine manual)與知識性常規(guī)作業(yè)(routine cognitive)。常規(guī)作業(yè)如果同時也滿足其他的要求(主要是不需要面對面的互動),就是可以外包的,因為交付的要求可以明確地規(guī)定。國內一些場合常常說BPO是勞動密集型產業(yè),可見這個說法是有問題的,知識性常規(guī)作業(yè)就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勞動密集型。其實BPO甚至不是一個產業(yè),因為習慣上所稱的“產業(yè)”,是指生產同類產品(或提供同類服務)的企業(yè)的集合;同樣的作業(yè),比如接聽客戶服務電話,或者數據錄入,可以是很多個產業(yè)都需要的。

  按照Van Welsum與Reif (2005) 以及Van Welsum與Vickory (2006),滿足以下四個條件的作業(yè)是可以離岸外包的:   按照他們的估計,美國勞動人口20%的工作都可以離岸外包。

  新的競爭思路

  第二次分工使得分工沖破了企業(yè)的圍墻,進入到作業(yè)的層面。如果說第一次分工時代是企業(yè)與企業(yè)之間的競爭,一個企業(yè)在競爭中勝出對這個企業(yè)內所有的工種都有利,那么第二次分工則使得即使受雇于在競爭中獲勝的企業(yè)的工種,也可能因為外包到其他地區(qū)或國家而受到損失。

  作為BPO的提供地,也就是作業(yè)貿易的出口方,也應當有完全不同于產品貿易時代的競爭思路。我認為在企業(yè)的層面最重要的有以下兩點:   以上兩點正好是我們在成為世界工廠的過程中不曾被要求過的,因而無從繼承或模仿。象產品生產一樣地嘗試也不再可能,因為企業(yè)的“黑箱”已經被打開,我們再也無法營造一個封閉的環(huán)境關起門來做試驗,做好了再拿出去賣。如果說改革開放以來的制造業(yè)成就還有解放以來傾全民之力苦心打造的現代工業(yè)體系為基礎,我們在新貿易時代則看不到什么堅實的基礎可以立足。然而,盡管看到這樣的挑戰(zhàn),我們卻沒有退路。固守制造業(yè)是坐以待斃;說華語市場已經足夠大,“足夠我們吃的”,很顯然不合全球化的時宜,最終難免挨餓。

  參考文獻

  1. The Rise of Offshoring: It’s Not Wine for Cloth Anymore, Gene M. Grossman & Esteban Rossi-Hansberg, August 2006

  2. Globalisation: The Great Unbundling(s), Richard Baldwin, September 2006

  3. Offshoring: The Next Industrial Revolution? Alan S. Blinder, March/April 2006

王志榮:德勤管理咨詢公司咨詢總監(jiān)

豐祖軍:德勤管理咨詢公司咨詢經理

作者供稿 原文刊登于《客戶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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